哈小晒

//标题出自 张悬《蓝天白云》

//正经修罗场，但行文基调比较温和（吧……

//长篇连载，我相信能在今年完结！

//结局已定，先不透露是1V1还是谁都不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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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食言了……

本章高虐，且刺激……

预警！！

肆. 我想你要走了（3）

 

叶秋挂断了电话。

没等你做出任何解释，他便兀自挂了电话。

忙音向你宣判死刑。

“叶修……”字词从嘴里轻飘飘地掉出来，没能降落在地就化成筛粉消逝，你理解不了现状，只是说，“他挂我电话……”

叶修好不容易让了解情况后万分抱歉的陈果暂且回避，一个回头见到你灵魂出窍的模样，时隔多年地感到慌乱无措。他脸上不表现出来，实际心里没比你淡定多少，他被夹在自己亲弟弟和喜欢的女生中间，是全世界地位最尴尬的调解员。

人际关系，太难了。

“你再打一个回去。”叶修说。

“我、我……”你连举起手机的勇气都丧失了，“我不敢……”

这是叶秋第一次挂你电话。

这也是他第一次对你发火。叶秋的沉默是他极致的怒火。

叶修严肃着脸向你伸出手，道：“手机给我。”

你下意识照做。

“解锁密码？”他问。

“叶秋生日……”你说。

叶修指尖一顿。叶秋的生日也是他的生日。

叶修用你的手机拨出了叶秋的电话，没两秒就被挂断，他又拨，又被挂断，反反复复，直到叶修也失去耐性。

“你们平时用什么软件联系？”叶修问。

“微信……”你依然沉浸在被叶秋拒绝解释的巨大打击中，只能做出最基本的反应。

“我用一下。”他说。

连手机都没有的叶修却是打字飞快，用你的账号给叶秋写道：

我是叶修。她在我这儿，半小时前刚到。我和俱乐部解约了，她看到新闻又很久没联系上我，以为我出意外才跑回国确认我安全，不是你想的那样。知道了就给她回电话。

等了半分钟，叶秋的回复才来。

叶秋：需要解释的不是你。

叶修蹙起眉，很想钻过屏幕把这冲动不懂事的弟弟揪起来打一顿，可理智又告诉他眼下说什么都不合适。原本情侣之间的问题就不应该让第三者来插足，更何况是问题源头的他。于是叶修把手机还给你，道：“再打个过去试试。”

“他会不会又不接……”你害怕。

“不接你就一直打。”叶修说。

你垂下头看到他们兄弟的对话，又被迎头一击。叶秋这语气分明就是笃定了你和叶修有什么，或者说，你还对叶修有什么。你以为你会生气，可事实却是你仅仅因为意识到恋人的不信任已然绝望到无法拥有任何其他情绪。

渺茫中你再次拨通叶秋的电话。

他终于肯接。

“……叶秋。”你颤颤巍巍地开口。

“你说吧，我听着。”他冷冷地说道。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苍白无力地解释着，“是我太冲动了，以为叶修出了事……”

“昨晚他退役的消息传出来，今早你就在H市。”叶秋说，“看到新闻就急着来找人了？”

“……所以是我冲动了……”

“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你会这么冲动。”叶秋咄咄逼人。

你刹那间窒息。你知道他将要说出多残忍的话，那是一个你无论如何也无法证伪的猜测。拴住利剑的马鬃因为一句话而断裂。

“你还喜欢他。”叶秋说。

“我没有！”你激动地喊叫，“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你自己没发现罢了。”叶秋说。

你真想就这样消失。你宁可他怪你，宁可他气势汹汹地诘问你，也不要他这般冷静地帮你分析自己的心理。

叶秋不懂。他什么也不懂。他不知道他是如何填满你因为放下叶修而空空如也的心，也不知道他在这交往的一年里是如何成为你生活里最重要的部分，你的密码、你闲暇时偷偷画的肖像、你的日思夜想、你的欢喜、你的懊恼、你繁忙时的轻松和寂寞时的慰藉，全都和叶秋有关，全都仅和叶秋有关。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因为你的一次冲动就这样否定你的依赖和深情。

还是他其实从未真正相信过你。

打击过大时人是哭不出来的，你以自己听到都觉意外的平静语气对叶秋说：“是我看不清自己的想法，还是你根本不愿意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大概是真的喜欢我。”叶秋竟是短促地笑了一声，说，“但我只是你的次选项罢了，你是退而求其次才选了我不是么，就像你接下了那份保底录取通知书一样。”

你张着嘴说不出话。

叶秋是在气头上说出这番话，还是他根本就是这么想的，你无从判断，你唯一知道的是，就算这只是他头脑发热说的胡话，你也没办法原谅。

“那我呢……”你苦笑着反问他，“我对你来说又是什么？和哥哥竞争来的战利品吗？”

叶秋半晌没说话，而你眼前已模糊一片。

最后他挂断电话前说道：

“我有什么资本和他竞争。”

 

你哭得跪坐在地上，连叶修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他皱着脸把你连拖带拽进了一边的包间，又急急忙忙跑出去替你拿纸巾，回到房间后叶修也僵住了，他看到你双手抱膝蜷缩在沙发上无声地哭着，了无生气。

叶修叹了口气，坐到你身边将整包抽纸递给你，你静静地哭，他便静静地在旁抽烟。

终于，眼角都被抹疼的你哑着嗓子开口了。

“叶秋说他是我的次选项……”你说。

“首选项呢？”叶修问。

“你……”

叶修差点捏断烟头。三个人当中只剩下叶秋以为你还喜欢他，还能有更讽刺的事吗。

“他猜的是真的吗。”叶修问。

“当然不是……！”你迁怒到了叶修，“究竟为什么还在那样想！”

“我不知道。”叶修只是说。

天知道叶秋为什么还在那样想。你把自己蜷得更紧。

什么首选项、次选项。你只有叶秋这一个选项啊。想到这点时你突然一阵心颤，你猛地明白了叶秋口中“就像接下了那份保底录取通知书一样”是什么意思。你只有那一份录取通知书，只有那一个选项——于是你不得不选。

所以叶秋也以为你和他在一起是不得不选？

“老叶！”你倏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你弟是不是傻子！”

叶修不太懂你是怎地忽然恢复了精神，并且还得出叶秋是傻子的神奇结论，配合地问：“想到什么了？”

“他以为我只有他一个选项才选他的！”你开始在房间里烦躁地走来走去，“他是钻了哪门子的牛角尖！我不喜欢他我不选不就好了！”

叶修默默吐出一口烟，道：“想到该说什么了就去吧。”

“去哪里？”你疑惑。

“去找他啊。”叶修无奈，“笨。”

你这才想起你这是已经在国内了！一趟高铁就能立马见到叶秋的距离！

叶修见你一脸恍然大悟，掐灭了烟头站起身，说：“走吧，我送你去车站。”

 

那天在车站和叶修道别的你满心只想着赶快找到叶秋把误会澄清，再一次地脑子里只装得下一件事了。

叶修见你消失在进站口后，惆怅才缓慢地化成实体压到他身上。

前一天亲手送走了一叶之秋，如今又亲手送走了你。不试一试叶修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看得开。

他知道自己还是抱着最后一点无妄的希望以为你这次拼了命地跑来找他是因为你心里还有他，而叶秋的一通电话，一个荒谬到令人发笑的误会，让他彻底清醒了。

他终究是为了荣耀辜负了你，而他所能做的最大的补偿就是永远不让你知道你曾是他付出的惨痛代价。

叶修扔掉空烟盒，转身离开。

 

去往B市的高铁上你一连给叶秋发了好几十条消息才把他约了出来，一下车更是一路飞奔到约定的餐厅，隔着十几米一眼就发现了他。

叶秋看上去累极了，情绪也不太好的样子。你顿时心疼得纠起来，什么误会什么生气什么难过，全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也是那一刻让你明白，你真的喜欢叶秋。

他不是次选项，他更不是叶修的替代品。叶秋是你成长起来真正了解爱情为何物后，第一个喜欢上的人。

你大步跑过去停在桌边，喘着气唤他：“叶秋。”

叶秋抬头看了你一眼，道：“先坐吧。吃什么？”

你着急坐下，又着急地说：“我不是来和你吃饭的！”

“来和我分手吗？”叶秋低着头，轻轻说道。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你激动地说，“都大半天过去了你还在生气呢！”

“我不生气了。”叶秋闭起眼睛揉太阳穴，“我很累……”

“我知道你工作忙，”你说，“但这件事一定要好好说清楚才行！”

“嗯，你说吧。”叶秋道。

他终于肯给你机会好好把真心话说一说，于是你没能注意到叶秋异常的淡漠便滔滔不绝地将在高铁上打完的腹稿一股脑全都讲了出来：

“首先是我回国的事……这个确实是我欠考虑了，我应该先和你商量的，当时我也是一根筋，以为叶修真的出了什么事，吓了个半死……可能是因为妈妈和外婆的事我有点神经质了，真的不想再经历那样的事。见到叶修之后我也想到这样不合适，没想到你立刻就来找我，我真的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明情况。”

“之前你在电话里说的，应该都是气话吧……我想了想，也是我不好，从来没告诉过你我是怎么想的。我现在这样空口无凭，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对我有信心，但我至少希望你能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的。”

“叶秋，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我在感情上是很轴的，不喜欢肯定不愿意交往的……不然、不然我前两年和叶修道别后为什么不马上答应你的表白呢！”

叶秋一直没开口，你有点心慌，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反应，可他既没有放心也没有更生气，他只是看上去很难过。

“叶秋……？”

“我知道。”叶秋终于开口，“我知道你是真的喜欢我。”

“那就不要说什么次选项这样的话！”你说。

“我是次选项。”叶秋放在桌面上的手握成了拳。

“你怎么……”

“有件事你一直不知道。”他打断了你的话。

你没想到这一出，奇怪地问：“什么事？”

“是他不让我告诉你。”叶秋道。

“他？他是谁？”

“我哥。”

你一愣，突然头皮发麻。

叶秋总算愿意正视进你的眼睛，他看上去下了极大的决心，说道：“叶修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的前十秒里你压根无法理解那其中的含义，只是呆呆地望着叶秋，发出一个音节：“啊？”

“很长一段时间里你们是互相喜欢的，”叶秋说，“只不过你不知道。”

你的不解慢慢转化为了惊愕，可你仍然不知该作何反应。叶秋的话几乎颠倒了你的认知，让你的双脚都浮空了。

“那你、”你愣愣地问他，“你知道？”

叶秋露出极为纠结的神情，狠狠咬了咬后牙，道：“我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你又问。

“真正确定是我们第一次去H市找他，我们单独说的就是这件事。”叶秋道，“后来我想起来……”

“想起来什么？”你震惊于他竟然还有事情瞒着你。

叶秋犹豫了，他不确定他说出实话后你们还能不能继续走下去。然后他自嘲地笑了。其实就算不说出来，你们也很难再在一起了，不是么。

叶秋终究还是告诉了你：“哥他十八岁那年回家的时候有问起过你，当时我没太在意，后来想起来，他可能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

“十八岁？回家？”你讶异到无以复加，“可是你说……？”

“我故意没告诉你他回过家。”叶秋说，“他那次是来拿我的身份证去联赛注册，正好被我撞上。我也……故意没让他见到你。”

你目瞪口呆地看着叶秋。

他苦涩地笑，说：“我怕他把你带走。”

你说不上自己听到这些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震惊吗，发怒吗，悲伤吗，遗憾吗，好像都没有。你像是被重物猛砸了好几下，只是懵。

你想起白天送你到车站、让你来见叶秋好把误会澄清的叶修，脑子里嗡嗡地响。

“那他……叶修他，现在……？”你断断续续地问道。

“他现在还是喜欢你的吧。”叶秋说。

你垮了。

“白天对你说了重话，抱歉。”叶秋说，“但如果你不知道这些，我就永远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和你在一起。”

你眼看着叶秋双手撑着桌子站起身，道：“我们彼此都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吧。”

然后他扔下你一个人离开了。你的目光下意识追随他的身影，你倏地只觉叶秋正离你越来越远，而你似乎再也追不上了。

TBC.

我错了，我真不该夸下海口说这文不太虐的orz

正经修罗场怎么不虐嘛（自己给自己找借口……

不过秋弟还没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