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双叶x你】我曾经眼里只有你 (14)
//标题出自 张悬《蓝天白云》
//正经修罗场，但行文基调比较温和（吧……
//长篇连载，我相信能在今年完结！
//结局已定，先不透露是1V1还是谁都不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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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我想你要走了（2）
联谊会上你随便喝了几口啤酒便低下头开始耍手机。四男四女的标准配置，早也在自我介绍中说明了自己有男朋友的你成了桌上最不受欢迎的那一个。
百无聊赖。推特刷到了一周前的内容，和拉你过来的学姐象征性讲了几句话后，你终于忍不住找上叶秋。
你：叶秋
你：叶秋秋
你：啾啾啾
你：小叶子
叶秋：？
你：在干嘛呀
叶秋：加班……
你：呃……活儿多么，方便讲话么
叶秋：多，不太方便
你：……那好吧
叶秋：怎么了？
你：我被学姐叫来联谊会凑数，实在是无聊死了
叶秋：联谊？？？！就是日剧里面那种吗？！你小心点！
你：你想到哪里去了……一开始就说好我是陪学姐来的，一旦自报家门有男朋友之后没人对我有兴趣
叶秋：那就好
你：请注意你的发言！
叶秋：注意点安全，少喝酒，到家给我消息
你：知道啦
叶秋：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先干活了
你：哎哎哎别走啊！我好无聊啊你陪我聊聊天吧
叶秋：聊什么？
你：你最近的项目？
叶秋：项目有什么好聊的……想到就秃头
你：嗷……那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啊，我好像和你失联好几天了……
叶秋：上项目呗，这次的甲方过于难缠
你：我是不是不该打扰你工作……
叶秋：抱歉啊，这阵实在太忙了，等这段过去了我就能好好陪你了
你：嗯嗯，你加油！
叶秋不再回信，而你在确定他重又投入工作的这半分钟内不无委屈地想——完了，这下无聊正式变为了寂寞。
寂寞是种矫情病，发作起来除非特定的人说出你期望的话做出你期望的事，不然谁掏心掏肺来陪都治不好，治不好则病入膏肓，还偏要往死胡同里走，谁都拉不住。说到底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
异地恋期间寂寞的发作是最要挑时间的。可寂寞偏偏在最不合适的时候突袭而来，喧嚣的人间是难以逃脱的禁锢，不属于自己的欢声笑语是致死的瘴气，够不到的爱人是在眩晕时熄灭的走马灯。
你被一层不祥的屏障包裹了起来，外面越是热闹，里面的空气越是稀薄。你需要一个叶秋帮你击破这牢笼，可他在遥远的海对岸对此一无所知。
日本的地震再猛烈，B市也是感觉不到的。
你的寂寞再深入骨髓，叶秋也是明白不了的。
你放下手机闷闷地喝酒，心想大概睡一觉醒来一切就会好，对面的男生却突然向你搭话。
“誰とメッセージした？（在和谁聊天呢？）”他笑着问，“彼氏？（男朋友？）”
你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道：“はい……（对……）”
“彼氏はどこ？同じ学校にいるのか。（你男朋友和你一个学校？）”他又问。
“いいえ、彼はもう仕事、中国で。（不是，他已经上班了，在中国。）”
“それじゃ異国恋？（那你们不是异国恋？）”男生挺感慨的样子，“ヤバくない？！（危险啊！）”
“ちょっと、勘弁してよ！（你可放过她吧！）”学姐放下一边聊得正欢的异校男同学来解救你，“彼女たち仲すっごくいいだよ。（她和她男朋友关系可好了。）”
那男生这才消停，意味深长地轻哼一声，道：“あ、そっ。（呵，是么。）”
莫名地，他口中略带嘲讽的语气让你觉得有点像叶修。
在疲惫而不失礼貌的笑容里，你终于熬过了漫长的联谊会，屁颠屁颠跟着在同一所大学念博士学位的学姐离开了人声嘈杂。
深秋的街道静悄悄的，你贪婪地呼吸着不含酒精和人烟的夜间空气，一口一口冰凉灌入肺里，血液冷静下来，眩晕感逐渐消失，矫情病似乎也好了。
“再陪我一会儿行么？”学姐掏出女士香烟，“我需要一个人聊会儿。”
“好啊，”你欣然答应，“反正也不晚。”
“你漫画工作室那里的兼职要紧么？”
“刚顺利度过一个截稿日哈哈。”
“嗯。”学姐安静地吐出一口烟，侧脸惆怅得很明显，她该是有一肚子的话要倾诉，可她没有头绪要从何讲起。
于是你知道该你先提问。
“为什么突然说要来联谊？”你问道，“我记得学姐之前提过说男朋友不喜欢你参加这种社交活动？”
“分手了才来的。”学姐笑了，“你应该猜到的。”
“嗯……是……可怎么会突然？”
“不是突然。”学姐抿了抿嘴唇，“他喜欢上别人了。”
你愣愣地说不出话。学姐和她男友也异国，和你的情况很类似，只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更长，六年交往，四年异地，两千多个相思的日夜。你羡慕过他们，曾和叶秋说，什么时候你们的感情也可以像这样稳定而牢不可破，什么时候你们也能这样自信地面对异地带来的种种困扰。
可是他们竟然分手了。
“你别误会，他不是脚踏两条船。”学姐为她的前男友解释道，“他和我分了手才去追那个女生，一定要说，算个有良心的人。”
“学姐你……很难过吧？”你小心措辞着。
她深吸一口烟，长长地呼出来，沉默半晌才开口道：“很难过，但不是因为他不爱我了才难过。”
“那是为什么？”
“因为他向我提分手的时候我没有很伤心。”她将烟头掐灭在一旁的垃圾桶盖上，脱力似地靠到墙角，“六年多的感情就这么没了，我好像也没怎么伤心，然后我才发现，我其实也已经不喜欢他了。”学姐侧过头来对着你，无奈地笑，道，“很好笑吧，被甩了才知道已经不爱了。”
“怎么说呢，”你想了想，道，“这也算好聚好散吧。”
“话是这么说。”学姐道，“但这件事告诉我一个特别悲凉的道理就是，就算没有遇到困难，感情还是会被用完，无论和谁在一起，都有尽头，而且这个尽头会来得比我们的生命消逝快很多。”她仰起头看星星，话语化成白雾消散在黑夜里，“我不觉得我还能再有爱情了，因为我曾经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那样的喜欢不会有第二次了。但你知道我最难过的是什么吗，我快三十了，人称‘第三性’的女博士，做的还是科研方面，我不知道自己没了这段还能不能有下一段，有可能下一段我只交往了三个月，什么都还没搞清就要谈婚论嫁。”
“然后我发现了，”学姐的语气淡淡的，听在你耳里却是最深重的悲伤，“其实我早知道我已经不那么爱他，我是出于特别世俗的考虑才想要和他继续在一起，我内心最想要的不是爱情，而是稳定。这让我觉得自己很廉价。”
“怎么会廉价呢！”你连忙说道，“你很厉害的！”
“稳定是个多无聊的东西啊。我没能像以前自己希望的那样，成为对某人来说最特别的存在，不过是一个还不错的对象罢了。”学姐叹道，“所以我最后的反抗就是放他去追喜欢的人。”
“可他喜欢的应该是你啊……”你听得鼻子都酸了。
“曾经是我。”学姐说，“要一直是我，就太难了，我也没能一直喜欢他啊。爱过已经很不错。”
爱过已经很不错。
这句话几乎令你落下泪来。
那天分别的时候学姐又恢复成平日干练的模样，笑嘻嘻地说，要你和叶秋好好的，要把爱情好好地保存下去，也好给她点安慰——人的感情其实可以长久，只是她不太幸运地没遇到罢了。
你忍不住给叶秋打电话。
“叶秋，我想你……”
“乖，还有两个月都不到就能见面了。”
“你说我们能坚持多久？”
“什么坚持多久？”
“你会不会某天突然就不喜欢我了？”
“不会的，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不会是画画晕了胡思乱想吧……”
“不是啦，前天刚截稿，这几天有休息的，我不是和你说了。”
“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你怎么回事？”
“就是……唉，我之前和你提起过的学姐和她男朋友分手了。”
“在一起六年的那个？”
“嗯。”
“那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么？”
“高中？”
“高二。到现在九年。”
“啊……”
“所以是我们更久，懂了吗。”
“嗯！”
诉衷肠解不了相思渴，叶秋又忙，说不了几句便被经理叫走加班开会，你盯着手机屏上“通话结束”的画面，恨不得把日历一张张全撕掉让时间加速，立刻飞到回国的日子，冲下飞机和叶秋拥抱。
剩下的一个多月你都是数着小时过的，一分一秒简直比磨绣花针还慢，熬人却也别样的平和，直到一则国内的消息让你震惊到差点以为自己不在地球——
叶秋退役了。
荣耀第八赛季常规赛进行到一半，嘉世队长，荣耀第一人，叶秋，突兀地退役了。
你第一反应是他出了事，心急火燎上QQ找人，发了一连串话要求报平安。
无人回应。
第一分钟，你强行安慰自己说是因为他不在电脑旁；
第二分钟，你像是哮喘了一样胸闷到再怎么喘息都缓解不了；
第三分钟，你开始发抖，有关各种叶修出意外的想象痛击你的灵魂，连带肉体一起受尽折磨。
他怎么可能突然就这样退役？嘉世出了问题吗，可他明明每次和你聊天的时候都是淡定自若的样子，而且他怎么可能因为嘉世出了问题就退役！没了叶修嘉世怎么办？！你手忙脚乱拿起手机，没等打字呢就看到热搜上赫然写着“孙翔接手一叶之秋成为嘉世新队长”。这个孙翔是谁？！你彻底混乱了，天知道你因为学业加打工生活的忙碌有多久没关注荣耀联赛了！这个孙翔到底是谁啊！
然后你惊恐地意识到——叶修把一叶之秋都交出去了！
除了他本人出意外还有什么情况能导致这种恐怖的结果？！
第十分钟，叶修依旧没有给你回复。
而你想也没想便订了最近一班的飞机去H市。
你从未有过如此只靠直觉行动的经历，大脑完全宕机，四肢却动得飞快，“去H市找叶修”像是一个天生本能，推着你做出小半辈子里最疯狂的事。
等你回过神来应该先问问苏沐橙或是叶秋再做决定时，你已经在万里云层上空。
下了飞机你火急火燎请日本那边的同学朋友帮你各种请假，随身只带了最必须的用品，连手绘板都忘了捎上，而你甚至不知道叶修现在在哪里。
而后你才看到叶修给你的QQ留言。
一叶之秋：没事儿，人好着呢
一叶之秋：你都想哪儿去了
一叶之秋：和俱乐部闹了点矛盾，解约了
一叶之秋：抱歉啊没马上联系你，找地方安定花了点时间
一叶之秋：嘉世附近正好有网吧招网管
一叶之秋：别担心了啊
你跌坐在机场休息区的椅子里。
太好了，他没事……
也不能算没事，都和俱乐部闹到逼得他退役，怎么可能没事。你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突然很自责没能看出他这赛季的困境，便发QQ问他具体在哪里，想要什么慰问品。
结果叶修又没反应。
你深深叹了口气，无奈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不就是找叶修么。
多年前离家出走的他都曾被你从茫茫人海中找到，有什么难的。
兴欣是第二家你在嘉世俱乐部附近找到的网吧，很幸运地，前台告诉你前一天晚上确实招了一个新网管值夜班。
“他是叫叶修么？”你问道。
“好像是吧，反正是姓叶。”前台小妹道。
“能不能麻烦你叫一下他？我是他朋友。”你请求道。
恰好是网吧生意最清淡的上午，前台也就放心大胆地擅离职守帮你找人去了。等待的过程中你打量四周，这是一家设施很不错的网吧，叶修应该挺满意的吧……
想到这里你却是喉头一紧，差点哭出来。
最有价值的电竞选手沦落到当网管，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正悲伤着呢，身侧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你一抬头，便见到楼梯半当中的叶修瞪着眼睛盯着你，表情像是看到了外星人。
“你回国了？”他跌跌撞撞跑下来，发型乱成鸡窝，衣服也没穿整齐，黑眼圈衬得他的皮肤称得上是惨白，明晃晃一张通宵脸。
你也不知道该从何解释你这冲动的结果，只能实话实说道：“知道你的消息之后回来的……”
饶是老江湖叶修也被你惊到了，愣了半天才知道先拉你到机位上坐着，遣走了目露八卦的前台小妹，从保温柜里顺了一瓶热饮给你。
“你啊……”叶修挠着头在你面前坐下，终于从睡眠不足的呆滞中醒来，想说你几句，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不得不说，在经历了继苏沐秋过世之后的最大打击的第二天早上能见到你，这对叶修来说是无与伦比的慰藉。
其实他很想抱一抱你，可他只是捏紧拳头，问道：“怎么找到这儿的？”
“你给了提示，”你说，“嘉世附近招了网管的网吧。”
叶修扶额，叹道：“你真该去当侦探……”
这下亲眼见到他平安，彻底冷静下来的你意识到这一趟千山万水还真有点说不清的额外意思，瞬间尴尬了起来，道：“总之……呃……你没事就好。”
叶修笑了，道：“我能有什么事？”
“又是赛季中途退役又是交账号卡的……”你耷拉着脑袋说，“我还以为你出意外了，被暗杀什么的……”
叶修被你的脑洞给逗乐，问：“谁来暗杀我？”
“不知道啊……霸图粉丝之类的吧……”你说。
“现在看到了吧，我活的好好的呢。”叶修说，“真难为你了，机票挺贵吧。”
“……不瞒你说，”你烦恼地捏着鼻梁骨，“我只买了单程机票。”
“啧啧啧，胆儿真大。”
“这不担心你嗝屁么……”
“唉唉，别瞎说啊。”叶修道，“要不这样……”
叶修的话被你手机的疯狂震动打断，你一看屏幕——
叶秋。
巨大的心慌倏地袭来，这时你才想起你完全是瞒着自己男朋友回了国，你不知道该对叶秋说实话还是怎样，或者干脆不接这个电话。
震动停了，一秒不到又疯狂震起来。
破罐破摔，你点了接听。电话一通叶秋焦急的声音便穿刺而来——
“你怎么短信也不回，电话也不接！”
“啊、对不起……”
“你怎么了？”叶秋听出了你的不对劲。
“没、没什么……”
“出什么事了？”他不相信你拙劣的遮掩。
而就在这时，一个女声响起——
“叶修！听说你女朋友来啦！”
等叶修发现陈果，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电话那头的叶秋奇怪地问：“我怎么听到有人叫叶修？”
“这……呃……”你百口莫辩，只得硬着头皮承认，“老叶退役了，我来看看他……”
“你在H市？”叶秋的声音迅速冷下来。
TBC.
可别问我女主啥心理啊。
就算她对老叶不是爱情了，老叶也不可否认的是她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一个人。要是秋弟身上也出这种大事，她一样会飞奔过去。
只是这篇文里面倒霉的总是老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