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喻王x你】虚妄的真心 (5) - 雨
//短中篇连载，八月份完结……吧
//初恋喻文州，现男友王杰希
//虐的，慎入
//文中涉及的情感、心理、选择不一定能全部明白
//有时候，不明白反而是一件幸事
小哈飞刀重新回归。
来吧，姑娘们。
Make A Choice.
五、雨
下雨了。
盛夏的雨总是下得夸张，黑云压城，水汽磅礴，远处还时不时有闷雷传来。
你呆呆地在办公桌前坐了很久。
二十分钟之前，黄少天打来电话告诉你，喻文州是不会放弃你的。
你兵荒马乱了一阵，对喻文州的执着、埋怨、念念不忘，对王杰希的愧疚、心动、情投意合，全都搅在一起，让你头痛欲裂；记忆里美好的日子、争吵的日子、互相扶持的日子，全都变成带着锋利锯齿的刀刃，刮过你的每寸血肉。
纠结到疼痛，疼痛到麻木。
麻木之后，是空洞。
放空的时候最能看清自己，你突然发现你是个狡猾的人，嘴上说着坚强独立，却暗自期待着别人帮你做出选择。你期待王杰希把你牢牢护在身边，让你不得不只注视着他一个人；你期待喻文州主动放弃，留你在原地自怨自艾。你真的好狡猾，天真地以为你可以不主动迈出残酷的一步，自私地以为你可以保持情感受害者的姿态。
你突然讨厌起自己。
窗外的雷雨还在不停地下。
你讨厌雨。
G市的夏天闷热潮湿，下起暴雨来地面很容易积水。
高二升高三的暑假，学校安排补课。轰隆隆的雷声骚扰着讲台上老师讲解卷子的热情，教室里的空调吹不散无孔不入的湿气，就连优等生的你都不免心不在焉，望着窗外豆大的雨点心里发怵，思索着G市的大雨和B市的雾霾究竟哪个更讨人厌。
藏在课桌里的手机亮了起来。
下雨天的你连反应都会慢一拍，直到提示消息的屏幕暗了下去才知道要去看一看，却在解开锁屏的那一刻突然来了精神，心花怒放。
喻文州给你发了一条短信：下课了么？我在门口大厅等你。
喻文州在高一结束之后进入蓝雨青训营，过上了俱乐部、学校两头跑的生活。他家里对他学习生活的要求只有高中毕业，所以喻文州这一年来很少出现在班里，一般只有考试的时候才见得着人，即便如此，他还能保持着中上的成绩，这让你特别骄傲，莫名有种“我看上的男人就是厉害”的志得意满。
但你们高一下的时候才刚在一起，正是最浓情蜜意的时候，所以讲真，你多少会时不时感到寂寞，于是相对的，你和他的每次见面都能让你欣喜若狂好久。
叮铃铃铃铃——下课铃终于响了。
你三两下收拾完书包，一等到老师宣布下课解散就踩着欢快的步子跑出了教室。
喻文州真的在大厅里等你，左手支着一把透明的长柄伞，右手拿了一份资料在看，竟然还穿着校服。
“文州！”你高兴地叫他，见他抬起头来便激动地跑过去扑到他怀里。
少年人身上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在阴沉的雨天里犹如阳光一样的味道，让你贪恋极了，当下把头埋到他肩颈处深吸了一口气。
“当心被老师看见。”喻文州说，右手却紧紧地勾住了你的腰。
暑假补课期间学校里只有高三的老师和学生，下课铃才打不久，只有少数放学积极分子作为先头部队跑到了大厅，看到违规违纪早恋的你和喻文州。
你还没有大胆到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和男友举止亲密，于是你恋恋不舍地放开喻文州，勾上他的手臂，嘴皮子动得飞快：“走吧走吧~我们去哪儿？”
“送你回家。”喻文州把资料卷了卷，伸手抽出你书包一侧口袋里的折伞，把资料塞了进去，然后带着你往校门口走。
“啊……”你不满地嚷嚷，一个音节打了好几个转，又道，“学校到我家只要走十五分钟……”
“不瞒你说，我是从训练营偷跑出来的。”喻文州笑着说。
“啊？你不会今天的训练没做完吧？”
“确实没做完。”
“天啦噜！那你跑出来干什么！”
“你不喜欢下雨，我来陪陪你。”喻文州道，和你两人停在校门口，望着小了一点却依然细密的雨势说，“想你了。”
你紧紧咬住下嘴唇，又想哭又想笑，最后憋出一句：“……你故意的。”
“嗯，我故意的。”喻文州撑开长柄伞，却不肯把折伞还给你，只是说，“勾好我。”
你讨厌下雨，却爱极了有喻文州在身边的雨天。
你们慢悠悠地走在人行道上，雨水打湿了运动裤，你的心里却是晴空万里。
“I'm singing in the rain~ Just singing in the rain~”心情愉快的你不禁哼起了小曲，“What a glorious feeling~ I'm happy again~”**
“And are you ready for love？”喻文州插话道。
你愣了愣，这才意识到他的一语双关，还是少女的你根本经不起这种高端撩，立马红了脸，轻声说了句“Yes, I am”。
恍惚之间，你觉得自己好像在说“Yes, I do”。
那个时候，你真的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对喻文州说出“我愿意”，你怎么也不会猜到，那个“总有一天”也许永远都不会到来。
雨又变大了，一把伞护不住你们两个人，于是喻文州拉着你躲到街旁便利店的屋檐下。你的折伞还被抓在他手里，却谁都没有提起。
大雨倾盆，你们站着的地方却是一片干燥和温暖，喻文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牵着你的手。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躲过雨的屋檐。
你以前觉得这句歌词特别傻，这会儿才突然觉得此情此景，配上这歌词，真是妙不可言。
你转过头去偷看喻文州，忽地发现他脸色不是很好，挺疲倦的。
“文州，”你轻轻问道，“训练营很辛苦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喻文州偏过头看你。
“嗯……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是么……”他垂下头揉了揉眼睛，“辛苦倒也还好，就是我先天差了一点，所以需要比别人更努力才行。”
“别逞强呀……”你的两只手都握上他的，担忧地说，“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逞强的，向我撒娇都可以的。”
喻文州轻笑，道：“向女朋友撒娇像什么话。”
你一听这满是逞强意味的话就急了，连忙说：“那我帮你去和那个叫黄少天的对骂！”
这下他是真的被逗笑，边笑边说：“你怎么还记着他。”
“谁让他说你坏话的！哼哼！我们文州虽然手速没他快，但有个优秀的女朋友呀！他有女朋友么？他有么！”
“嗯。”喻文州揽过你的肩，“我的女朋友世界第一。”
被那么直白地夸赞让你不好意思了好一阵，半晌才重新开口道：“文州你要是……训练太辛苦，就不要抽时间跑出来找我了。”
“这怎么行。”喻文州认真地说，“不是说好了么，想我了就给我发消息，我从俱乐部偷偷溜出来，就像今天这样。”
“谁、谁想你了！”你红着脸口是心非。
“那好吧。”喻文州假装失望，停顿了一会儿问道，“那你呢，托福考得怎么样？”
“还挺好的哦！第一次考了97分呢。”你得意起来，“再去考大概可以上100吧。”
“真的准备出国了。”喻文州感慨似地说出这句话。
“还不一定呢……看申请情况吧。”你构想了一下不远的将来，“如果我真的去北美，那我们就是异国恋啦。”
“紧张？”
“当然紧张！怕你被女粉丝勾走呢！”
“我什么时候有粉丝了……”喻文州被你的忧患意识逗乐，“而且我长这么大，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喻文州你怎么说这种话都不害臊！”
“其实挺害臊的。”说着喻文州缓缓凑近你，“不如你让我亲一下？”
雨还在哗啦哗啦地下，17岁的少男少女还对未来充满憧憬，还对彼此的感情万分自信。
B市的夏天热起来也能要人命，但暴雨一下，空气就会凉一层。
从美国回来一年，你终于适应了首都浑浊的空气，不会随意过敏，但你仍和十年前的那个小姑娘一样，讨厌下雨。
中关村在三环和四环之间，高峰期堵就一个字，所以你并不习惯开车上下班，这在平时倒也还好，只是一到雨天，就让你苦闷不堪。
这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个不用加班的日子，你却看着窗外的大雨发起了愁。要是坐公共交通，就得趟着水走十五分钟到地铁站，还要拎着湿漉漉的伞在地铁上人挤人；要是打车，那真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有车来。
真想有个司机接送啊……你皱起了眉，随即想到自己已经不复满脸胶原蛋白的年龄，赶紧伸手抹平额头，生怕这习惯性的动作会加速岁月在你脸上留下痕迹。
然后你灵光一闪——虽然你没有司机，但你有男朋友啊！
你究竟是单身多久了，才会在这种尴尬的时候连男朋友都想不起来啊。
你迅速掏出手机，找到联系人里面的“王杰希”，刚想按下通话键，却蓦地犹豫了。
他会不会在开会？你现在打过去会不会影响到他？你才和他交往了一个月，就这么麻烦人家是不是不太合适？
你想了想，最终发了条“杰希你能不能开车来接一下我？”的消息给他。
雨越下越大，手机那头迟迟没有回复。
你略有些不耐烦，还是拨通了王杰希的电话。手机里“嘟——嘟——”地响了很久，无人接听，你只得气馁地挂断，然后认命地打开打车软件，开始漫无止境地等待。
而另一头的王杰希过了很久才注意到手机上的动静，他刚帮着中草堂抢下一只野图，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满意地发现窗外雨势小了不少，准备回家的时候这才想起来看一眼手机。
他看到来自你的一条消息和一个未接来电，心下一个紧张。
他听你提起过，你不喜欢湿哒哒的雨天。
前一秒还是微草终身荣誉队长的王杰希瞬间转换了角色，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是有比荣耀更需要关心的对象的人了，如果再因为沉迷荣耀而忽略交往对象，他可就真的要成为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了。
于是王杰希小心翼翼地回复你的消息道：“抱歉，刚才一直盯着电脑，没看手机。你还在公司吗？”
不一会儿回信就来了。
你：我顺利打到车啦，已经到家了。不用担心。
王杰希却是盯着你的话发起了愣。
他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的上一任交往对象曾经因为他总是打荣耀而生过他的气，对此王杰希在无奈之上还不可避免地有一点不耐烦。可他如今的女朋友变成了你，他却郁闷起了你的通情达理。
王杰希甚至希望你能向他抱怨、向他发火，而不是坚持在他面前也一直做一个冷静理智的成年人，和他相敬如宾。
王杰希经不住想，成熟起来的你在喻文州面前，是不是也会如此客气而生分，是不是也能，不依靠任何人，自己处理好所有事。
不依靠任何人，自己处理好所有事……
这本是你对自己的要求，可现实情况告诉你，在感情这方面，你根本束手无策。
时间过得太快，你还没来得及做好准备，所有的东西就都变了。你变了，父母变了，爱情变了，梦想也变了。
你变得不会依赖他人，又变得习惯有王杰希在身边；你变得不再期待什么，又变得渴望一份稳定的感情。
可有些东西一直没变。
比如喻文州在你心里的样子。
比如这瓢泼大雨。
你又一次没开车来公司，又一次开始愁怎么回家，然而如今你已经可以心安理得地给王杰希连打三个电话催他来接你，所以放空一阵后脑子又被雨声搞得乱糟糟的你几乎是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想给王杰希打电话。
秘书突然敲了敲门。
“总经理，”她说道，“前台有一位姓喻的先生说是您的朋友，正在等您。”
啪嗒。
你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总经理？！”秘书从没见过你如此失态，连忙跑过来捡起你的手机交还给你。
“去和他说我已经下班回家了。”你迅速整理心情，如是说。
“呃……”秘书看上去很为难，“抱歉……我已经告诉他您在加班……”
你烦躁地啧嘴，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好几个回合，深呼吸了好大一口气之后下定决心，拎起包就风风火火地往外走。
然后你在前台处看见靠着墙的喻文州，左手支着一把透明的长柄伞，右手拿着手机在看。
和十二年前在学校大厅里等着你的少年喻文州，一模一样。
只是你早就不一样了，所以尽管你的心酸翻江倒海，你也不会再高兴地一边叫着“文州”一边勾住他的手臂了。
喻文州注意到了你，放下手机对你温柔地笑。
“我开车送你回去？”他问道。
“不用麻烦了。”你拼命冷着脸。
“那我送你到地铁站吧。”他又晃了晃手中的伞。
“不……”
“不喜欢下雨就别逞强。”他打断了你的话。
你终于败下阵来。
拥堵的三环，沉默的驾驶座。
你不说话，喻文州也不说话。
你不说话是因为你知道你此时此刻不应该坐在这里，喻文州不说话是因为他只想和你安安静静地待一会儿。
微妙的气氛在你们之间发酵，既不是尴尬，也不是怀念，而是一种奇怪的克制，你们双方，都在克制。
喻文州连你家地址都没问，就把车稳稳当当地开到了小区的地下停车库。你在心里冷哼一声，铁定是你那个多管闲事的妈不仅泄露了你的工作地点，还一并把你家地址也卖了出去。
想到这层你又悲从中来。其实当年就连你父母都不完全清楚你和喻文州之间发生了什么，而你母亲又格外喜欢喻文州，所以如果他好声好气地去求问，你母亲一定舍不得让他难堪。
就算你现在已经有了王杰希。
“谢谢你送我回来。”你解开安全带，心下明白当务之急是逃离开这个男人的身边，“再见。”
“等等。”喻文州在你按上车门之前抓住了你的手腕。
“还有什么事吗？喻先生。”
这个称呼让喻文州浑身一僵，也让他没办法继续维持淡定自若。
“我还爱你。”他说。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从你头上劈下，让你全身顿时像在被一千根针同时猛扎。
你紧紧咬着牙，没说话。
“你也还爱我，”喻文州缓缓地说，“不是么？”
这句话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你倏地想起所有在美国留学时难捱的日子，想起所有喻文州应该在、却没能在的日子。
所以你颤抖着吞咽下所有情绪波动，开口道：“对，我还爱你。”
听见你亲口承认的喻文州却没有丝毫庆幸，因为他看懂了你脸上的决绝。
“但是喻文州，”你说，“光有爱，没办法做到任何事。”
说完这句话，你飞快地下车甩上车门，逃一样地离开了。
太累了。
这一天实在太累了。
你只想快快回到家，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个澡，然后窝在床上看肥皂剧，把所有七七八八的烦恼都赶到九霄云外去。
可当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你又愣住了。
你看到倚在你家门外的王杰希。
“杰希……？”你一步一顿地走向他，“你怎么来了？”
王杰希还穿得西装笔挺的，明显刚从公司过来。
“有点事想找你商量。”他说。
“呃、呃……”你手忙脚乱地掏钥匙，“进屋说吧。”
进到客厅之后你又匆匆忙忙地想去给王杰希泡个茶，却被他一把拉住。
“休息一会儿吧。”他按着你的肩，强迫你坐进沙发，自己也在你身边坐下，牵着你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你的虎口，似乎在措辞着什么。
“杰希……？”你试探性地叫他。
王杰希又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对你说：
“我们要不要试着先同居？”
TBC.
**几句英语歌词出自好莱坞经典歌舞片《雨中曲》，原曲段落歌词是：
I'm singingin the rain
Just singingin the rain
What aglorious feeling
I'm happyagain
I'm laughingat clouds
So dark upabove
The sun's inmy heart
And I'm readyfor love
For love
词比较简单，我就不翻译啦~
感谢看完~
这两天lof对我不友好，老是吞我回复，所以姑娘们的评论我慢慢回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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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鲁西的 质问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