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喻王x你】虚妄的真心 (4) - 假意交往
//短中篇连载，两个月内完结
//初恋喻文州，现男友王杰希
//虐的，慎入
//文中涉及的情感、心理、选择不一定能全部明白
//有时候，不明白反而是一件幸事
这章不虐！真的！
看我比方锐还要真诚的双眼！
四、假意交往
一年前。
你收到婚介所传来的王杰希个人资料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疑惑：为什么这种条件的男人会需要靠相亲来找对象？
相貌上虽是有一点缺陷，但整个人上佳的气质却是从呆板的证件照上都看得出来，而且这照片应该都没怎么修过，不然不可能在其他五官如此端正的同时偏偏把大小眼暴露得这么明显；家庭条件甚好，一家都是B市本地人，年薪……年薪对于一个才快满30岁的男人来说实在是有点高，而且似乎这位王先生并不是什么二代，听婚介所的人擂吹道此人的现有成就全是他自己打拼出来的；生活习惯也很好，不抽烟不喝酒，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你望着职业一栏里写着的“上市公司执行董事”不明所以，觉得这个满分男人很有可能是被朋友耍了才会出现在婚介所的相亲资料库中。
“王杰希……”你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总感觉在哪里听过，但又一下子想不起来。
“妈，你觉得这位王先生为什么会约我见面？”你往正坐在沙发上捧着电脑备课的母亲身边凑了凑。
“被我女儿的魅力吸引了呗。”年近耳顺依然优雅的女人敲下最后一个字，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后转过身，一副“来吧有什么事都大胆地问吧”的姿态。
“呃……您别开我玩笑。”你轻笑，“这位王先生条件这么好，怎么看都不像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
“你哪种类型了？”母亲反问道。
“我年纪太大了，他这种老板总感觉应该喜欢水嫩的小姑娘。”
“闺女啊，你在美国待了这么久，怎么思想没跟着一起开放一点。你这是对有钱男人的思维定势。”
“觉得美国人的思想就更开放也是一种思维定势。”你反驳道，然后在母亲大人摆出没好气的表情之前笑道，“好啦好啦，谨遵教授指导。”
“条件这么好的男人，花花绿绿的世界肯定也看的够多了，现在来认认真真地相亲，肯定是想定下来了。”母亲分析的头头是道。
“所以妈你也是想让我定下来，才擅自把我的资料送去婚介所的？”你玩笑似地问了一句。
哪知母亲愣了愣，神情一下变得忧伤，叹了口气把你的手拉过来拍了拍，说：“我啊……只是不想看到你什么事都一个人担着。”
你沉默地握着妈妈的手，她的皮肤已经松弛，指尖有因为常年握笔而褪不去的茧子，不是什么美好的触感。
但你依旧被那手掌间的温度感动得心头热流上涌。
你早就不是那个需要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女孩了。你义无反顾地一个人踏上陌生的土地，在异邦文化中拼搏、追寻梦想，因为尽失所爱而心如刀绞，因为一通病危电话而放弃了所有努力来的成就……你太坚强了，坚强到自以为一个人可以处理好所有一切。
可现在你妈妈告诉你，她不希望你总是一个人，你可以不用总是一个人。
原来你的铠甲是可以脱下来的。
你想，你应该尝试一下新的生活。
对方订了一家环境优雅的西餐厅作为见面地点，巧的是，你不仅去过，你还非常喜欢这家店。于是你还没见到人，就对王先生印象不错。
被服务生带领到事先预定的位子时，男人已经在那里了。
他站起来，代替服务生帮你拉开了座椅，双双就坐之后，他开口道：“初次见面，我是王杰希。”
你被他绅士的一系列举动惊喜到了，这才晓得去看一看对方的真实长相，看清的刹那心头却升腾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你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先前看照片的时候没觉得，见到真人之后，这股似有似无的熟悉感好像要撬开心里的某个箱子。
不过这种怪异感很快被你抛诸脑后，因为你发现王先生本人比照片上还要气质上佳。
你心里偷偷欢喜，想着这也许会是一场令人愉快的相识。
你和王杰希聊得非常欢，两人之间甚至没有“相亲”这层意义带来的尴尬，一坐下来，一开口，好像就变成了老朋友。
你已经很久没碰到过和你那么聊得上的男人。
因为彼此经济条件优秀稳定，所以你们略过了财产审查的摸底测试；因为彼此年龄相当，所以你们的视野、关心的话题颇有雷同；因为彼此都有教养，也可能因为性格相似，所以建立起来的自来熟和距离感让你十分舒畅。
主菜端上来的时候，你在想，如果是王杰希，可能值得你迈出那步，尝试一下。
但在那之前，你需要坦白一件事。
一件让你在过去的几年内，在恋爱交往中屡战屡败的事。
“王先生，这样问可能有些唐突，”你掂量着措辞，小心地问道，“不过你是怎么注意到我的呢？”
王杰希停住了切牛排的动作，神情略有狐疑。
“嗯……我的意思是，”你试图解释，“那家婚介所还挺高级的，应该有很多优质的女方吧？为什么——”
你的问题被王杰希的轻笑打断了。
“抱歉，无意打断。”王杰希说，“你不比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差，我想你自己也有这个自信。”
你的确是有这个自信，不过当面被一个刚认识的男人如此夸赞还是让你怪不好意思的，更何况王杰希的用词也好语气也好，都含着最能触动你的欣赏和尊重，让你突然踌躇起要不要告诉他一些事。
万一他介意，你会不会因此错过这样一个好男人？
可是在感情上的高道德标准还是让你开了口：“我指的并不是外在条件，而是……我不知道第一次见面就说这样的话合不合适……”
“我不介意。”王杰希在你停顿的时候忽然插话道，然后在你不解的眼神中又说，“介绍人都跟我说了。”
这下你是彻彻底底地被震惊。
婚介所是母亲帮你找的，因为你的外貌、经济条件、家庭条件都是同年龄中的佼佼者，刚开始的两个礼拜约见面的电话跟催命一样地疯狂涌入，你也负责任却态度敷衍地见了三、四个人，可所有对你兴致勃勃的男性全在听闻你情场失利的理由后，统一选择了退出。
你告诉他们——你忘不了你的初恋。
你有意将这条信息加入个人资料里，却在中介“你这样怎么开始得了下一段感情呢！？”的质问中放弃了这个想法。
没想到这次的王先生不仅是所有主动约见的男人中最优秀的，还是最能接受你的心病的。
你承认你有一点动心，甚至是受宠若惊了。
“其实在这件事上，我才是冒昧的那个。”王杰希突然说。
“诶？王先生这话是……”
“介绍人说，是因为走不出上一段感情，你才一直没能顺利和任何人开始交往，是吗？”
“对……”你垂下头无奈地笑，“不是他们觉得我时常心不在焉的，就是我太自责总是在把交往对象和前任比较……”
“嗯。”王杰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实话实说，我有类似的问题。”
“啊？”你歪了歪头，“忘不了前女友？”
“这倒不是。”王杰希笑道，“是因为我把工作看得太重，总是让女方觉得被忽视。”
“这……这竟然是个问题？”你万分不解，毕竟在你的认知里，执行董事这等地位的人物，工作第一是基本特色。
王杰希愣了愣，倏地觉得你过于善解人意的思路有点可爱。
“这对大部分女性来说是个问题。”王杰希反过来认真地向你解释，想了想又说，“而且我之前的交往对象都不怎么受得了我的爱好。”
“有什么爱好会让人受不了？”你更加不解。
“打网游。”王杰希正经地说。
“……打网游怎么了？我……”
我前男友还是游戏职业选手呢。
你差点说出了这句话，把句子吞回去的同时，刚和王杰希见面时的怪异感又翻了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某种不安感，好像正看着潘多拉的魔盒缓缓开启。
可能是年龄上升带给你的波澜不惊太有效，王杰希没看出你的异样，继续说着：“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在投资公司之前是游戏职业选手，现在任职的地方就是那家游戏公司。”
上市的游戏公司……有联赛的游戏……
符合条件的屈指可数。
王杰希……职业选手王杰希……
你全身的血液正在凝滞。
“你知道荣耀么？”王杰希问。
哗啦——
结成冰的血液被砸开，冰渣在你身体里面四散，寒冷又刺痛。
“王、王队……”你发出这三个音节的时候嘴唇都在颤。
“怎么了？不舒服吗？”你凌乱的样子让王杰希皱起了眉。
“我……”你抓紧了拳头，牙齿的力度几乎要将嘴唇咬破，你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告诉王杰希事实，你无法很好地思考，所以你干脆破罐破摔，直接道出了魔盒里存放的东西——
“我前男友是喻文州。”你说。
王杰希差点没抓稳手中的刀叉。
试问对自己颇具吸引力的相亲对象是老对手的前女友是一种什么体验？而且王杰希想的起来，过去的蓝雨队长有一个时常挂在嘴边的思慕对象，他也想的起来，有一阵子战术大师的发挥极其不稳定。
命运也真是敢开那么大一个玩笑。
你低着头不敢去看王杰希的表情，身体一会儿沉重得似要就地倒下，一会儿又轻飘飘得似要化成空气消失。
大学毕业的那年你和喻文州有过一场剧烈的争吵，关于两人飘渺的未来的话题变成越滚越大的矛盾，终于突破了临界点，炸断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和联系。其后你全身心投入事业和梦想，再没关注过任何有关荣耀或喻文州的消息。没想到六年后，你竟然在和当年喻文州最大的对手相亲。
你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孤独终老。
“我……”王杰希的声音把你从悬崖边拉了回来，“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他问道。
“……我18岁的时候就出国了，去年才回来。”你说道，声音哑得不像话。
“怪不得……”王杰希沉吟。
怪不得他从没见过你，怪不得你也没有认出他。
怪不得你丝毫不认为以工作为重是个问题，怪不得你完全不介意男方热衷打游戏。
怪不得……你会忘不了前男友。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老对手有多么优秀，王杰希非常清楚。
餐桌上的两人陷入长久的、几乎能逼死人的沉默。
你知道你该和面前的男人道别了。
喻文州是你的魔障，你走不出去了。
“王……”
“我……”
王杰希却和你同时开了口。
“王先生先说吧。”你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
王杰希注视了你几秒，郑重地开口道：“我在这之前，从来没遇见过像你一样给我好感的人，而且在我看来，我们其实很合拍。”他顿了顿，又道，“我们不能因为过去的事而断绝了未来的可能，不是吗？”
“……王先生的意思是？”你不敢确定。
“你愿意和我交往试试吗？”王杰希问。
和王杰希在一起将近一年，每次你想起你们的初次见面，都会特别感激魔术师那清奇又开放的思路。
王杰希是一个理想男友，理想到就算立刻要你们谈婚论嫁，你都会欣然答应。
若不是你们之间一直横亘着另一个人，若不是上一段感情的亡魂仍缠绕着你不肯放，你定会死心塌地地爱上王杰希。
你保存好新写的代码，捶了捶发疼的肩膀。
生活就是这样，感情上的烦恼再多，工作还是得做。
好在你已经在互联网行业混出了个头，按时下班并不是件难事。你收拾了办公桌，开始烦恼晚上吃什么。
手机忽然开始震动。
不会是要你加班的电话吧……你苦恼着伸手去拿手机，却在看清来电显示的名字时像被电到一样缩回了手指。
屏幕上写着“黄少”。
看来大家都不爱换手机号。
手机还在锲而不舍地震动，你隐隐猜到了这个电话是关于谁，忐忑不安地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黄少？”
“队嫂。”
黄少天对你的称呼让你浑身冻结住。
“我和文州已经……”你试图阻止黄少天的意图，不管那是什么。
“你们其实根本谁都没有忘记过谁，上次家宴上，别人看不出，我还会看不出吗？”黄少天的语速还是很快，但字字清晰，像小石头一样一颗颗往你身上砸，“我不知道队嫂是怎么想的，但是队长不会放弃你的。”
“……什么意思？”
“队长和他女朋友分手了。”黄少天说，没等你给个反应就自顾自讲述起来，“其实我觉得那个妹子根本不能算是女朋友，他们只交往了一个礼拜。队长这几年不是没谈过恋爱，我也不是他每一任女朋友都认识，但就我知道的那三、四个，和队长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一个月。每次都是妹子先提出交往，也是妹子先提分手。具体的理由，队嫂应该知道吧？”
“……”你说不出话。
“我现在在机场，队长女朋友，不对，现在是前女友了，她和我一个航班。”黄少天继续滔滔不绝，“如果不是她和我讲，我都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唉……我打这个电话来就是想告诉你，本来队长预定和我们一起回G市的，但是他昨天突然说想在B市待一阵子。”
“……他没和我提过……”
“我猜也是。”黄少天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烦躁，“靠！你们两个能不能直率点？唉不对不对不对……总之你别跟队长说我打过这个电话，他肯定觉得我多管闲事。”
“……好。”
“我登机了，剩下的你见到队长再说吧。”
“……嗯，拜拜。”
黄少天和你道别后迅速挂断了电话，留下你茫然地听着手机里的忙音。
你彻底乱了，心跳乱了，思绪乱了，感情乱了，什么都乱了。
你不知道喻文州有什么打算。
你不知道你该怎么办。
同一时间，刚听完投资报告的王杰希收到一条短信。
不是社交软件的推送，不是聊天软件的消息，而是一条正式的短信。
发件人是喻文州。
王杰希从来没有和喻文州用短信交流过，因此整个聊天页面里只有顶端一个明晃晃的气泡框。
是一封只有一句话的战书——
“我已经放过一次手，不会再放第二次。”
王杰希紧紧捏着手机，指关节都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打了四个字，发送。
“奉陪到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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